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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孝悌之义

“哥哥,我……我不要嫁的远,那样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苏刘氏发怒,苏茹吓得直往苏林怀里钻,苏林却轻声安慰她道:“茹儿,你放心好了。有哥哥在,谁也不能逼你嫁人。”

“苏刘氏,从前我年幼,屡屡受你的欺压与凌辱。我妹妹茹儿同样不受待见。今日,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是按照吴国法令,男十五岁也可持家。从今天前,这苏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做主。你速速将账房的钥匙交出来,我要清点我苏家所有的家财。”

苏林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刘氏逼过去。他每走一步,苏刘氏就往后退一步。

“可笑,你苏家哪里还有什么家财。小到锅碗瓢盆,大到屋院府邸,有哪一样不是我从娘家刘家带来的?苏林,你说说看,我供你们兄妹俩这么多年来的吃穿用度,你们苏家哪里来的家财结余?”苏刘氏大笑了一声说道。

“我苏家乃是世袭的士族,每个月能从官府领取一两纹银的位俸禄。父亲过世年,一年十二月,也就是一百零八两纹银。这年来,你待我们兄妹俩,吃的是稀粥白馒头,穿的是麻衣破衫,总计十两银都不到。我且算你五十八两银,你还需归还我苏家五十两银。还有,以后每个月的位俸禄,无需你代领,我自己会领。”

苏林说的有理有据,连精确的数目都计算了出来,真个让苏刘氏是无话可说,气得七窍生烟。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后堂传来一阵欢呼雀跃,苏刘氏之,十岁的苏一脸兴奋地跑上前来,对苏刘氏道:“娘亲,娘亲,我开智了。”

“什么?儿,你开智了?是以什么言论开智的?大儒的还是翰林学士的?”

本来被苏林步步紧逼满头大汗的苏刘氏,一听到自己儿苏开智了,立刻就心花怒放,将其他所有的事情抛之于脑后,急忙抱着十岁的苏问道。

“善事父母谓之孝,兄友弟恭谓之悌。孩儿以此言开智,乃我国大学士陆机之言。”

苏虽然才十岁,但是却生而聪慧,天庭饱满,双目有神,一字一句地对母亲苏刘氏说道。

“好好好……我儿十岁便以大学士之言开智,足见天资不凡,就算将来不能考上进士,一个举人老爷是跑不了的了。不像某些人,都已经十又五岁,却依旧天资愚钝,不得开智。”

苏刘氏好一阵得意,还不忘了奚落苏林一番,出出刚刚那口恶气。自己的儿才十岁就开智了,还是以大学士之言开智,而苏林到了十五岁还没有能开智,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想到这个,苏刘氏心的郁闷之气便一扫而空。

可是,苏刘氏还没有得意几秒钟,苏却反而朝着苏林躬身一拜,愧疚地道:“大哥,我在这里替母亲向你和姐姐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来,母亲对你们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还处处为难你们。”

“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对他们俩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是也读书读傻了吧?”苏刘氏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了起来。

“娘亲,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对待大哥和姐姐的,我都看在眼里。虽然大哥和姐姐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一直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我翻阅《论语》,孔圣曰‘弟出则孝,入则悌’,心有所触动,尚还不甚明了。直到今日反复诵读了陆学士对这句圣言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孝悌思想由心而发,方能冲开智窍。‘善事父母谓之孝,兄友弟恭谓之悌’。苏林乃我同父异母之大哥,而我却眼看其在母亲你这么多年的虐待之下无动于衷,是为不悌,是我之过也!”

苏此时也是字字珠玑,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淡淡地威严,这就是圣力加持的作用,虽然只有很少的一丝,却能够直击人的心灵,比起刚刚苏林声讨苏刘氏的话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表面上是在说自己的“不悌之过”,但是实质上却是在旁敲侧击谴责苏刘氏对苏林兄妹俩的苛刻虐待,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敲打在苏刘氏的心头一样。

“儿,你……你怎能向着外人来说娘亲?”苏刘氏有些站不稳了,一阵头晕目眩。无论苏林如何说她,苏刘氏顶多是气得怒火攻心罢了。但是现在连亲生儿苏也如此针对她,这可是被自己的亲生儿硬生生在苏林的面前打脸,苏刘氏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突然一黑,就晕了过去。

“娘亲!娘亲……”

苏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憋在心里面的肺腑之言,竟然会让母亲苏刘氏晕过去,也顾不得苏林和苏茹了,赶紧扶住她,然后急忙叫下人前来,将她抬进屋里,又马上去喊大夫。

“哥哥,苏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向着我们,反而指责后母的不对?”苏茹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思想传道的作用,苏从《论语》有感,又以陆学士的言论开智,其实是以孝悌的思想开智。自然能够明辨是非,指责苏刘氏的过错,即便他只有十岁。”

看到十岁的苏都已经开智了,苏林的内心更是蠢蠢欲动,握紧了拳头,暗道:“我也一定要尽快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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