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僵局一直到了上课铃声响起才被打破。
汤猛拿着英语教材，抖着腰间的肥肉走进了教室：“占用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听写第四单元单词。”
听写单词？！陆优惊呆了。
她怎么给忘了，这可是周五就布置了的任务。只是她这两天忙着复习数理化，倒没怎么看英语，现在想速记也来不及了。
“把听写本都拿出来，准备开始了。”
陆优犹犹豫豫地掏出了本子，看着自己从前听写单词的记录后都跟着红勾勾，更加惶恐。
——要是这次再出什么幺蛾子，估计她的这位tom老师真的会以为她脑子出了毛病，给她送精神病院了。
汤猛开口念了第一个词语：“柠檬……”
还好还好，这个容易！陆优迅速下笔。
谁料单词的画风突然一变。“……植物学……积累……产量……总而言之……”
陆优奋笔疾书，写的却都是汤猛念的汉字词语。英文字母26个，谁知道是哪几个字母的排列组合，真是连瞎掰都不知道怎么掰。
纠结之间，她随意瞟了一眼莫扬，只见他纸上的字母一个个比指甲盖还大，一个单词的大小都能抵她四五个了。
陆优满腹鄙夷：学渣就是学渣，字母都写得这么不秀气，一点水平都没有！
她又突然一愣：不对啊？他怎么能瞎掰出这么多？！
陆优斜着眼偷偷打量，output……看上去是个正经单词，估摸着是“产量”的意思——嘿，竟然被他蒙出来了？！
这莫扬的单词写得贼大，他又没有刻意遮掩，陆优目光停留的时间多了一些，就把他所有的答案都看得明明白白了。
陆优发现，自己还隐约记得的那些单词，莫扬居然都写对了——这么说来，他竟不是蒙的，而是刚刚背单词的时候都给记下了？！
没想到学渣智力不怎么样，记忆力倒是一流的！
陆优喜出望外。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黑色水性笔刷刷地在本子上行走，陆优很快就跟上了进度。汤猛哪里会想到他的得意门生竟然会做出“抄作业”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来，注意力全然不在陆优这边，让陆优的这番操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陆优本以为单词听写这件事情已经顺顺利利地过去了。不料第二天的早自习，她和莫扬双双被叫进了汤猛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陆优便看见汤猛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她可难得见到tom在她面前黑脸。毕竟她曾经是英语成绩稳定在140分以上的学生，tom黑谁都不可能黑她。
——难道是昨晚的单词写错太多了？不至于吧，她“写”完之后还是检查了一遍的。虽然凭空去想已经想不起来，但对照着中英文看，还是能判断一二的。
“陆优，昨晚单词测试，你写对了22个。”汤猛说道。
陆优在心里盘算了一阵——一共才25个单词，错了3个，还行！即便是从前的她，有时候也会写错那么几个的，无妨无妨。
“莫扬，”汤猛的目光移到莫扬身上，“你这次月考的试卷我看过了，你从前在一中的成绩我也大概了解了些……不管成绩如何，做人，首先要诚实。”
汤老师说得好啊！陆优在心里感慨。
——等等，诚实？！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你这次的英语成绩并不好，听说你从前在一中的时候，也是没有及过格的……”
汤猛从桌上拿起莫扬的听写本扬了扬：“但是昨晚听写单词，你写对了22个。”
陆优总算反应了过来——汤猛难道是以为莫扬抄了她的答案，这才能写对这么多单词？
“汤老师，这是件好事呀！”陆优故作兴奋，“这说明莫扬同学在您的教导之下进步神速啊！”
陆优没想到自己溜须拍马的功夫竟然这么好！
从前她是个学霸，从来不需要讨好老师，那都是用成绩说话的。
可是汤猛似乎不吃这一套，反而还把矛头转向了陆优：“你还敢说话呢？！王老师让你和他同桌，是让你帮助他学习的，不是让你借答案给他抄的！”
“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