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正平和的真气犹如暖流一般从他背心处注入。
田伯光顿时身心一颤,转过头瞥了杨莲亭一眼。
杨莲亭已经用衣步将宝剑裹了起来,四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夜明珠的光芒,田伯光也看不见杨莲亭的脸,但他却看见了那双宝石一般,隐隐发亮的眸。
田伯光心神一定,立时排除杂念,保持镇定,持续运转着‘敛息决’。
当潜行欺近离任我行几人约莫三丈之时,杨莲亭趁势就把抱元守一的田伯光给轻放在了身下的草地之上,正好前方有一堆草丛。能遮挡住蹲伏着的田伯光。
放下田伯光,轻轻一指点在他身上,示意他司机而后,杨莲亭便摒气凝神,手按剑鞘,再次孤身一人潜行了上去。
虽然已与田伯光协商了对策。但那实在无可奈何之下的下下之策。在有更好的选择之时,杨莲亭还是不愿贸然行动,将希望寄托在田伯光身上。眼下他便是想试一试,试一试自己能否潜行袭杀掉任我行四人。
此刻,单单通过身形背影和发色,杨莲亭便认出了任我行和向问天,而昏迷不醒的令狐冲和仪琳则是分别被他们二人裹挟着。
杨莲亭瞬间便从这个细节之推断出要么就是任我行不信任任无疆和另一个白发老者,要么就是他们两的身份地位或是武功,与任我行平等。或是在他之上。
眼下,杨莲亭则是将其视为是后者的情况。
以现在双方的距离,杨莲亭自认全力出手,用飞刀偷袭,若是之前的任我行,必死无疑。甚至双刀齐出,同时袭杀掉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也并非难事。
但现在,任我行的武功到底精进多少。杨莲亭尚不清楚,更别说还有任无疆两个疑似武功不在任我行之下的高手。想在一合之内,突袭杀掉四人,难度太大。
一旦出手的瞬间被任我行察觉到,仅仅只是偷袭失手的话还好,但若任我行察觉得到却又躲不过的话,以他心狠手辣的心性。必会拿仪琳作挡箭牌来保命。
而若不能一击得手,一合之内除掉四人,尤其没杀掉与他仇怨极深的任我行的话,后果也会很严重。
以任我行的心机,一旦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必然会果断的拿令狐冲和仪琳的性命要挟,把她二人当挡箭牌、护身符。
那时杨莲亭不仅不得不放弃这次救人行动,此后面对惊弓之鸟的任我行,想要再找机会跟踪营救更是极为困难。
心思电转间,万千念头便在杨莲亭脑海之闪过,极力推算着接下来自己的每一个举动所造成的种种情况,任何一个细节,杨莲亭都不敢算露。
与最坏的情况相比,杨莲亭更愿意放弃风险极大的偷袭暗杀,选择继续跟踪下去,等待更好的营救机会。毕竟,任我行等人想带着令狐冲二人逃出秦国的话,还得穿州过省,有很长的路。
但仪琳和令狐冲落在任我行手上的时间越久,也越危险。
毕竟杨莲亭也不敢肯定任我行会不会突如其来的凶性大发杀了仪琳和令狐冲,或是在他们身上施什么酷刑来泄愤。
以任我行和他们夫妻两的仇怨,杨莲亭不认为任我行这一路上会善待仪琳她们。
“不行!现在不能出手!再近一点!!”
无十足把握的杨莲亭按捺下出手的念头,作下了决定。随即稍稍加快了步伐,悄然拉近双方的距离。
只要再让他欺身而近,偷袭杀掉四人的把握便更大,哪怕可能被发现,只要他克制住不出手,虽会暴露行踪,但也不会伤到仪琳和令狐冲,最终的情况也只不过是与田伯光商议的那样,尚有回旋的余地。
十米……
米……
杨莲亭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就是现在!!”
到了在任我行身后两丈之内时,双手分别捏着两柄飞刀的杨莲亭猛然展开了双臂。
“什么人?”
忽然,一声厉喝,让全力运转真气,顺势待发的杨莲亭硬生生止住了出手的念头。
“可惜!!”
然而现在却非是杨莲亭感叹的时候。
只见话音一落,任我行已是在同一时间猛然转过身,一掌拍出。
足可开山碎石的雄劲掌风迎面袭来,杨莲亭立时身形一晃,向右一闪。
忽然,身形还未稳住的杨莲亭脸色一变,咻的一声,将手一柄飞刀掷出。
“叮!!”
漆黑之,伴随着一声细微的金石之声,在杨莲亭眼前溅起了零星小火花。
在那瞬间,杨莲亭看清楚了。
那是一根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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