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伤势居然愈合的很好,他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单纯饿的没了体力。锦夜便不同了,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再不治疗,那条腿怕是就要废了。
军中的大夫都是男子,锦夜又是将军夫人,是以,他们并不敢轻薄了她,只是简单的吩咐丫头们为锦夜包扎了一下,等陈远醒来再做定夺。
陈远醒来后,大夫们几乎是立刻就像陈远报告了锦夜的情况。
陈远皱了眉头,他说:“你们在外面候着,你们说,我亲自来为她医治。”
大夫们一脸担心:“将军,可是您的身体...”
陈远勉强站起身,他说:“不碍事,来吧。”
他分明站着都打晃,胸口处的伤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渗血出来,大夫们拉着陈远,他们自是不敢忤逆了他,只是说:“将军,让我们先为您包扎一下胸口的伤吧。”
陈远尽量走的稳了,他说:“不用,若是将军夫人死了,我这胸口的伤,也不用再处理了。”
床帐慢慢的放下,躺在大红锦缎上的锦夜,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她是眉目清淡的女子,居然也能有如此妖魅盛放的时刻。陈远有些心惊,不知道听谁说过,将要死去的人,会变得与往常不同。
关心则乱的他想的都是些不好的结果,他不知道,其实爱情,才是改变一个人最强大的力量。
陈远小心翼翼的剥开了锦夜的衣服,她的身上都是些细小的伤口,若不细看,疤痕并不明显,陈远心中一痛,稳了稳心神,接着将锦夜腿上的衣裙撕去。
平日里那么冷静的陈远,在看到锦夜的左腿时,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的妻子,他的姑娘,居然能带着这么重的伤在洞中陪着他挺过那么久的时光,她甚至,到了最后还在云淡风轻的跟他开着玩笑。
他多想抱抱她,可是,他不能,陈远稳了稳声音,理智的问外面候着的大夫:“我该怎么做?”
大夫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猜测着说,他们说:“将军,夫人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需的将那些脓先清理干净。”
陈远轻哼了一声,在锦夜的额头印下一个浅吻,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娘子,你乖,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锦夜听,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掏出了锦夜挂在腰间的饮血,将剑刃在火上烤了烤,双手有些颤抖的朝锦夜的左腿割下去。
即使是这样的疼,锦夜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躺在那里,已经近乎是一个死人。
陈远忍着心疼将锦夜腿上化脓的地方全都处理干净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
他有些眩晕的坐在床边,看着锦夜的腿,突然明白过来,她腿上的伤口,分明是被利器所伤,根本就不是什么野狼咬的。
呵,傻姑娘,你怎么可以如此?剑刃刺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你可疼?
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的陈远,在那一刻,不禁红了眼眶,眼泪滚烫的滴在了那把饮血的剑刃之上。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哭,至少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哭,而现在,他却那么轻易的掉了眼泪。
陈远甚至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答应了要娶锦公主,会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是她的杀手,在自己的世界里风生水起,甚至,她会嫁给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会心疼她,会爱护她,给她安稳平静的一生...
此刻,陈远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懊悔,因为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策划好的一场阴谋罢了,他赢了自己的生命,却输了自己的心...
他摸着锦夜的脸,听着大夫的话,一步步的将那些药放在了锦夜的伤口周围,一点点仔细的将伤口包了,生怕有一点点弄疼了她。
他多么希望,锦夜会醒来喊一声疼,这样,至少也说明,她还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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