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原哀看来,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不知羞耻的骚扰。
但贝尔摩德却告诉她:
“骚扰”这个词,是只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用的。
有些事,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做出来,对方不仅不会反感,反而还会觉得这很有情调。
比如说
“坐在男朋友怀里的时候,悄悄用头蹭他的下巴。”
灰原哀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着贝尔摩德在这两天里的培训教学。
最终选出了这么一个最“人畜无害”的招式。
其他的招式,要不就是现在的她不适合用,要不就是,她自己不好意思用。
而这一招,却是正巧适合她用的。
“就像小猫咪一样,轻轻地去蹭他的胡茬”
灰原哀又回忆起了贝尔摩德教这一招时说的要点:
做这动作要像小猫咪一样,可爱、温柔、亲昵却又算不上热情,始终保持着喵喵的冷傲。
让目标不知不觉地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而林新一一旦习惯了这种并不出格,但又“超越友谊”的互动。
他从心理上,就不可能再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没错”
“必须得让他认识到,我不是什么小学生。”
灰原哀渐渐地坚定了想法。
她压抑住心中那足以把皮肤组织液烧成开水的羞耻。
仰起小小的脑袋,抬头观察着自己的目标:
林新一那带着硬硬胡茬的挺立下巴,此时就在她咫尺之遥的头上。
灰原哀只要稍稍伸展身子,就能让自己那软软的茶色头发,蹭到男朋友的下巴。
终于,在一阵最后的纠结之中
她这么做了。
她像是做贼一样,悄悄地,轻轻地,以最微不可查的幅度,用脑袋蹭了蹭林新一的下巴。
林新一没有什么反应。
灰原小小姐的胆子大了起来。
她就像是一只在南方冬天里彻底放下高冷,为了一丝温暖主动投入主人怀抱的小猫
紧紧地依靠在男友的胸膛上,用自己那带着淡淡洗发水香味的脑袋,轻轻地蹭着了林新一下巴上的胡茬。
渐渐的
林新一似乎有反应了。
他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让自己的下巴,稍稍远离了灰原哀的脑袋。
“被发现了”
灰原哀霎时间无比紧张:
“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下巴拿开”
“按贝尔摩德的说法,如果成功的话,对方应该会主动用脸颊和下巴回应才对啊”
“难道”
难道林新一根本对她的“献媚”没兴趣。
而且还更加觉得她是个变态了
想到这里,灰原小小姐差点在羞耻中升温、沸腾、加压、爆炸。
但就在这时
她脑袋上却突然多了只温暖的大手。
林新一正在用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动作同样无比轻柔,像是按摩,又像是爱抚。
“唔”
灰原哀的紧张得到了缓解:
虽然林新一的反应和教学有点不一样。
但至少,对方没一脸古怪地说“你乱动干嘛”。
至少,他没就此把下巴抬起来,完全拒绝她的亲昵触碰。
林新一还是给出了爱的回应。
他没有揭破灰原哀的“骚扰”,还主动与她玩起了暧昧。
这说明,在无声之间,他和她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没再把她当成小学生。
而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太好了”
灰原哀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虽然她现在看不到林新一的脸。
但感受着男朋友轻轻的爱抚,她也可以想象得到:
林新一现在一定正一脸迷恋地低头看着她,享受地拨弄着她的秀发。
“小哀”
一阵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脸颊。
灰原哀的心在砰砰直跳。
“你”
“嗯”一声可爱的轻哼。
“你一直用头蹭我的胡茬”
林新一语气担忧地问道:
“是不是有头皮瘙痒的症状”
灰原哀:“”
“我刚刚看过了,你头上没有什么头油,头皮屑也很少。”
“也没有出现什么红斑、丘疹、水疱、鳞屑等明显皮损。”
“这就不像是脂溢性皮炎和过敏性头皮瘙痒。”
林新一拿着自己有限的给活人看病的知识,忧心忡忡地分析着女朋友的症状:
“如果还是头皮痒得不行,忍不住要蹭东西止痒的话”
“或许,是轻微的头皮真菌感染”
灰原哀:“”
“小哀。”
“你有没有抠过脚之后,再摸自己的头发”
灰原哀:“”
“没事,不用害羞。”
“女孩子也是会长脚气的,这很正常。”
“”
灰原哀仍是沉默。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方面我也是个外行”
“要不你涂点硝酸咪康唑乳膏试试,如果有止痒效果的话,说明可能真是真菌长头上了。”
“”
灰原哀在沉默中爆发了: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