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神千面之月头颅收集者海德拉,祂窃笑着延伸身躯,无数头颅在祂那恍如灰色淤泥海洋般的身躯上痛苦嚎叫,诅咒且欢喜的试图拉入更多的同行者。
白色蠕虫和乌波萨斯拉的头颅,就是最好的伙伴
那是、那是那是数不清的旧日外神
任何信息载体,在这一刻,都显得异常苍白,没人能够描述那千神喋笑万鬼嘶嚎的可怖地狱之景。
即便是身为神性人格化的黎明,也在这一刻,陷入空白宕机。
“唳”
白色蠕虫宁修远发疯的尖叫起来
诅咒、衰败、祝福、禁锢,束缚着祂,折磨着祂,分食着祂。
令祂嚎叫,挣扎,咒骂,却毫无意义。
因为在祂如同贪婪之蛇,张开巨口鲸吞乌波萨斯拉之时,诸神也窃笑着张开嘴巴,吞噬着祂的尾巴,然后一点点咽下祂的身躯。
衔尾之蛇,无始无终。
可怜的白色蠕虫,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渐渐的祂停止了挣扎。
庞大堆叠的脂质身躯,如同发酵的脂肪,重重摔落在灰色伊卡的深渊中,落在乌波萨斯拉身上。
旧日外神们兴奋的嚎叫起来,如同恶臭的蛆虫,蜂拥而上,分食着白色蠕虫,乃至乌波萨斯拉。
“可悲的蛆虫,总在粪坑中期待同类死亡。”
目睹这一切的乌姆尔,发出尖锐的嘲讽,祂继续道:“执掌奇迹的暴君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所有的奇迹皆是命运的馈赠。”
“那缕只会用愤怒遮掩懦弱的火焰,不会降临”
“拥有阿布霍斯同样野心的蟾蜍,此时正在弑父路上,祂将召唤莎布尼古拉斯之化身月之镜守护者,吞噬克赛克修克鲁斯这条路漫长得便是我,也不愿追寻结果。”
乌姆尔说着,耀眼的光芒也将宁修远笼罩,全知共享让他看到了爆燃者克图格亚,乃至蟾之神撒托古亚。
在这诸神盛宴场中,克图格亚却逃向空间外层,向着不可名状的黑暗中遁去。
至于撒托古亚,那又是一场漫长而悄无声息的战斗。
只是知道的人很少或许,只有犹格索托斯知道。
“是啊,所有的奇迹皆是命运的馈赠,所以我将未来卖给了命运,换取当下的奇迹。”
面对乌姆尔的感叹,宁修远也感慨万千道。
耀眼绽放的光芒骤然收敛。
因为全知察觉到那空白黑洞的异样扭曲。
在乌姆尔根据异样扭曲,于刹那间,逆推洞悉一切之时,一切都迟了。
宁修远声音幽幽在乌姆尔,乃至黎明耳畔响起:
“我一直很好奇,廷达罗斯之霸主姆西斯哈为何宣战犹格索托斯”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我和祂签下契约的重点,从来就不是神性的定义,也不是宣战犹格索托斯,而是曲线时空。”
“时间是一个原点,这个世界永远不存在曲线时空,那曲线时空在哪里”
宁修远一脸揶揄的看向乌姆尔那剪影飘忽的身躯,自问自答道:
“曲线时空就是我的家乡啊”
“守门人先生,能告诉我,祢为什么要阻止姆西斯哈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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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引自冰与火之歌,衰老的伊蒙,在行将朽木中,梦到了弟弟,呢喃道:“伊戈,我梦见我老了。”
恍如庄周梦蝶,真实和虚幻的边界,在这一刻彻底模糊。
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垂垂老矣的我,在打盹中,做的一场作家梦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