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陈景恪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乱说话的后果了吧”
蒙安垂头丧气的道:“以后我再也不多嘴了。”
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个壮汉,附在带头壮汉耳边嘀咕了几句,带头壮汉面露惊讶之色。
然后收起刚才的傲慢,客气的道:“陈医师,刚才我们兄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陈景恪叹道:“也是他嘴巴不严惹的祸,这次就当是给他个教训了。”
壮汉有些尴尬,再次鞠躬道:“我家老夫人确实得了重病,请了许多名医都无法治愈。陈医师医术高明,还请施展妙手。”
陈景恪见对方态度确实诚恳也不为己甚,道:“把你家老夫人的病给我说一下吧,我看能不能治。”
那壮汉道:“这我也不好说,医师去了一见便知。”
陈景恪皱眉道:“简单说一下就行,我也好准备药物。”
那壮汉马上道:“我们府上什么名贵药材都有,医师不用准备。”
“看看人家的保密意识。”陈景恪再次瞪蒙安一眼,才又对壮汉道:
“那你至少告诉我是哪一种类型的病吧,外伤还是内病”
那壮汉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不是外伤。”
见对方如此谨慎陈景恪也不再多问,让冯保收拾好药箱,叮嘱他们看好店就跟着壮汉出门而去。
不过在出发之前他还是先问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别说还真是有身份的人。
乐乡县子左武卫中郎将张准上,这个带头的壮汉是黄家的家将头目黄剑锋,确定了身份他才跟着出发。
张府就在太平坊,和光德坊是邻居。
这么近的距离,大半个月了都没有听说过剖腹取子之事,可见古代的信息传递速度有多慢。
张准上特点鲜明,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武将。
他对陈景恪的医术也例行产生了怀疑,黄剑锋上前一通解释他依然不信,不过终于是同意了让他医治。
“虽然我不信你的什么劳什子剖腹取子,但看在老黄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要是敢乱治,老子打断你的腿。”
声音真大,陈景恪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朵心里吐槽,嘴上却很客气:
“还请张将军先把老夫人的情况告诉我,要是不能治咱们就不用麻烦老夫人了。”
张准上倒是没有保密,直接说道:“我娘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吃过药之后病没好耳朵听不见了那个该死的庸医,我就应该把他的腿打断。”
咒骂了几句开药的医师,他才继续说道:“后来我请了许多名医都没有办法,再不行我就要进宫求圣人派御医了。”
陈景恪大约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道:“我对老夫人的病已经有所猜测,还需见到她做最后的确定。”
张准上将信将疑的道:“你真的有办法”
陈景恪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道:“一看便知。”
张准上也没有在啰嗦,当即就带他去后院见到了那位老太太。
老夫人大概五六十岁,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眼睛看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看到这一幕,陈景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准上小心翼翼的来到身边,然后大声喊道:“娘,我又给你请了一位医师。”
前后差距之大,让陈景恪觉得颇为怪异。
但老太太却毫无反应,这也证实了张准上的话,耳聋了。
张准上面露失望之色,转身来到老太太前边,连说带比划终于让她明白又来了医师。
老太太见到陈景恪难免也有些失望,但却很老实的伸出手,还安抚他道:
“小医师不用紧张,治不好也没事儿。我儿子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不过她的声音有点大,就像是在喊一样。
陈景恪心中一暖,笑着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
“脉相浮弦,确是风寒”
这病放在现代,也就是流行性感冒,并不十分严重。但在古代流感就是瘟疫的一种,而且是最常见的那种。
他又比划着让老太太张开嘴看了看舌头,道:“舌苔灰白,这是时邪闭塞少阳经气引发的,老夫人耳聋属于热火,少阳厥阴热多。”
张准上见他手法娴熟,不禁信了几分,连忙问道:“可能治”
陈景恪颔首道:“可以,现在就能治。”
张准上惊讶的道:“现在”
陈景恪打开药箱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是一排排的银针。又拿出一个装酒精的瓷瓶,取出两枚银针放入瓶中消毒。
“耳聋只需针灸,一时片刻便能好,风寒则需要几日方可。”
张准上虽然还有疑虑,但见他如此自信不禁又信了几分,道:“那就别耽误了,医师赶紧用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