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内心茫然，情绪激动，身体因为情绪的巨大起伏而剧烈抖动。
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北越最受瞩目的世家少主，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他感觉这一刻的自尊心被踩进了泥里。
他不甘心。
他还想再战。
但是，他的父亲制止了他。
迫于从小到大的父亲威严，他手中的剑怎么都刺不出去。
“带少爷下去。”萧世雄挥手。
几名萧家族人立即上去，半拖半拽的将萧凌风带下去。
萧世雄从儿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林渊，重新审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天剑宗宗主。
刚才那一剑，着实让他惊到了。
他身为北越州修为最强的几个人之一，竟是被刚才那一剑夺去了所有注意力，而且没有完全看透刚才那一剑。
快
太快了
然而，凭他深耕武道数十年的阅历，他敢断定，“快”还不是那一剑最可怕的地方。
早在十六年前，他在大周帝城见过剑痴武绝成名的那一剑。
那一剑超然物外，斩尽世间武学变化。
一剑惊风雨，名成泣鬼神。
然而。
如果将剑痴武绝成名的那一剑，与刚才见到的那一剑相比。
萧世雄发现，他分不出两者之间的高下。
当两式剑招的境界达到让人高山仰止的高度时，站在山脚的人，是分不清两座山，哪一座更高，因为站在山脚的人，看不到山顶。
如果非要比较，剑痴武绝那一剑，剑出风云变色，虚空碎尽，惊天动地。
而林渊刚才那一剑，更加朴实无华。
如果是凡夫俗子，只能看到剑光乍现，便分出了胜负，根本看不到刚才那一剑中到底蕴含了什么。
萧世雄能够看出刚才那一剑很可怕，却看不出那一剑可怕到什么程度。
这才是最让他心惊的地方。
使得他不得不将刚才林渊那一剑，和剑痴武绝成名的那一剑做比较。
这让萧世雄不得不重新审视林渊。
“林宗主，是哪里人”
许久之后，萧世雄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九州人。”
“哪个九州”
“这个九州。”林渊指指地面。
“刚才那一剑，只应天上有，人间十六年前只出现过一次，你不是剑痴武绝，剑痴武绝也从不收徒，就算他收徒，也教不出和他一样的徒弟。”萧世雄双眼微眯，开始试探。
“萧家主说笑了，我只是闲暇练了几天剑而已，没必要联想那么多。”林渊笑了笑。
这句话从字面意思来看，确实没有撒谎，以九州的时间，练剑闭关了三天。
只不过，在灵墟界的光阴长河里，一招拔剑术，便是耗尽数百年光阴。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剑术练到林渊现在的境界。
如果是普通人，没有青莲圣体，没有先天慧根，没有顶级的天赋和根骨，即便练剑千年，也不过是在十重境下挣扎。
林渊越是否认，萧世雄越觉得有问题。
即便不谈天剑宗可能的深厚背景，即便只是刚才那一剑，如果能学到一两成，那也能在剑道境界上出类拔萃。
萧世雄转念一想，道：“萧某希望犬子可以继续留在天剑宗修行，若是可以跟随先生习剑，萧家每年都会奉上一笔丰厚束脩，不会少于三万灵石。”
“萧家主，还是带令郎下山去吧。庙小，装不下令郎这样的大佛。”林渊没想到对方态度竟然转变如此之快，不过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虽然不愿留萧凌风继续当宗门弟子，但不得不承认，萧世雄这种人，确实可怕。
紧紧只凭刚才那一剑，他就想要将儿子留在天剑宗。
这种魄力，以及转变态度的速度，北越州三分天下，有他一份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萧凌风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