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菜又说:“四公子说,你二人信得过,都离开不行,要有一个人带上祝问,二人骑马先进榕城找一家叫广聚客栈的,交付定金,先安排好。”
祝菜说着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祝铁手中,又说:“四公子说,广聚客栈后院有单独的院子可以包下来,僻静些,再找两间大通铺的房,理应就够住了,银子除了付定金,还要先到城中书局,是医书就买,可听懂了”
二人齐齐点头说听懂了。
祝菜说:“你们俩商量谁去谁留,反正四公子说你俩都信得过。”
祝铁和祝剑内心无比的雀跃,好像被四公子信任是一件极荣耀的事。
祝铁说:“我跟祝问去榕城吧,我骑马比你强些。”
祝剑本也想去,这是极好的机会在四公子面前表现一下,但想了想觉得祝铁说的也对,万事都要以不耽误四公子的事为先,留下保护公子一样重要,边点头说好。
车内,老道好奇的问祝青林:“你连外边那些人叫什么都知道”
祝青林闭着眼说:“偶尔,听到。”
“偶尔听到你便能知道此人信得过”
祝青林没有吭声,他不知道如何骗老道,上一世的记忆中有祝问这个人,是在族谱中见到的唯一一个无血亲,却被祖宗留在族谱中的人,据说祝问此人屡次救过先祖性命,且与先祖情同手足
老道见祝青林没有吭声,感慨道:“你的本事愈发的大了我既然随你下了山,便不应对你再有任何隐瞒,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带有巫祝印记之人”
祝青林睁开眼,鄙夷的看向老道问:“你,不隐瞒,却,让我说”
“一个意思我早知你非常人,但却一直没往巫祝印记上想,你祖父便是自诩如何如何,我是不信的我幼时听我师叔祖说起过巫祝印记,他说的神乎其神,说我们是想羽化成仙的,而有巫祝印记的人是为了拯救万民,从上边主动下来的,这差距”
“我是”祝青林轻声说。
“你看”老道很是兴奋:“我就知道祝喜山在骗人他若是有你这两下子,咱们齐国这几十年也不至于时疫不断,边关征战也不至于败多胜少,你说你祖父就这点本事,为何齐王竟如此信他”
祝青林微微摇头。
“医术我觉着祝喜山进了灵山,怕是真让他找到了什么医书,治病救人或许有一套,齐王这才如此信他。”
“骗人”祝青林又轻声的说。
“啊你怎知”
祝青林想了想了,他记得祝喜山这个名字,是被先祖逐出家谱的,且这个人,好像没有好下场,若祝喜山医术精湛,先祖会留下笔墨,至少会惋惜一番。
他该如何解释给老道听将自己眼下这个状况跟老道说明白他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累死
还是沉默吧。
老道见祝青林又不吭声了,自己答道:
“也是,你的本事越来越大,知道这些事也不足为奇,但是你的身子被家里人害成这样,这个仇你必须要报,我总觉得你若不是因为身体受损,或许会更厉害可你是从上面下来的,怎会让凡人害了”
“小。”
“也是,你那时还不到七岁,真说晚两年,他们若是想动手,怕是会先被你整死。”
祝青林又不吭声了,他脑子里回忆起那年祖父叫去答题后,他便感觉困倦,平日里他会练习闭目而视,却也只是能看哪看哪,做不到想看哪看哪,无法预知危险,按理说真说有人谋划害他,他的身体理应会提醒他,但他那时太小,即便提醒了,他也不会找到是谁,更何况,他不记得身体提醒他了。
祝青林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他赶紧抓住,如果,他想,如果有人想要害成年的他,如何才能得手怎会得手若是不能得手,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一阵如刀割般的疼痛,从头顶传来,祝青林紧紧抱着头,缩成一团。
老道慌了,大喊祝菜,也不知道祝菜来了能有什么用处。
老道和祝菜就像十几年前那样,守着祝青林,直到他慢慢放下手。
祝菜用准备好的帕子和清水,一点点的将祝青林身上的汗水擦干净。
“多少年没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老道焦急的问。
祝青林无力的摇了摇头。
祝菜恼怒的对老道说:“没疼都说不出几句话,刚疼完,哪来的力气说话”
老道慌忙点头道:“菜菜勿恼,我也是关心则乱,咱们先让他睡一会儿,反正这一路到榕城,道儿不难走,晃晃悠悠的反倒睡得香。”
祝青林闭着眼,疼痛之后的疲惫让他更加虚弱,可脑子却无比清爽,疼痛之时脑中闪过的念头此刻也清楚起来:找到龟负玉烛。
祝青林脑中又闪现出龟负玉烛的样子:银鎏金,缠枝纹,飞鸟时隐时现,金龟昂首曲尾,龟背设双层仰莲,上承圆柱形筹筒,宛如龟背上竖立一只金色蜡烛。
祝青林清楚的看到圆筒上刻龙凤各一,他知道,此物非旁人能有,要么在王室之中,要么被齐王赏赐与大臣,理应在都城,可此物对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