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前脚才刚刚离开,殷俊和柳锦程就闪了出来,他俩左顾右盼了一阵后才去看榜。
躲在暗处的齐誉微微一怔,呵,看这样子,这厮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是害怕我鄙视的目光吗
倏然
齐誉嘿了一声,像泥鳅一样滑了出来,然后故意在殷俊身前咳嗽了一声之后,才悠悠然地离去了。
“小人得志”
殷俊再没有心情多呆了,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看过了榜,考生们就怀着不同的心情回家去了。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中最为得意的时刻。
这种人生感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妙。
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的努力终于收获了结果。
齐誉并没有多呆,在舅舅家匆匆作了别之后,就直接返回家去。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声,柳荃则是在一旁劝慰着她。
家里出事了
齐誉的心里砰砰乱跳,放下考篮后就急忙询问。
柳荃忿忿地说:“也不知是谁使得坏,把咱家地里的麦苗都拔光了。”苦笑地摇摇头,她又道:“咱家现在不缺银子,饿是饿不着的,可咱娘就是心疼那些粮食。”
周氏却道:“你们是没有经历过坏的年月,不知道粮食有多么金贵。”
粮食是乡下人生存的资本,有着金钱无法取代的特殊地位,更属于一种特殊的情感。
不过,现在处于是和平盛世,人吃的粮食并不算缺,只要有钱,就不会面临断炊。
可是,这是谁给使得坏呢
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行为,只是目前还看不出端倪而已。
“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就权当是破财消灾”齐誉虽然也很心疼,却只能劝解这母亲,而后,他故意转开了话题道:“娘,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一听有喜事,周氏果然止住了哭泣。
还没等齐誉开口,柳荃便喜吟吟地问道:“相公,你是不是中了”
“娘子就是聪明”齐誉哈哈大笑,:“我不仅中了,还是第七名呢”
一家三口同时笑了起来,被小人算计的阴霾也淡化了许多。
“祖宗果然是保佑了不行,我得赶紧再烧上几炷香,也让你爹在下边高兴高兴。”周氏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脸上的皱褶也舒展了许多。
随后,齐誉让娘子去买了只鸡,说是要庆祝庆祝。
乡邻们对此嘴上不说,心里却很诧异:被人毁了田地,齐家人怎么还欢喜起来了
消息灵通的张二婶放出了风声:齐家大郎在县试中摘得了第六名。
什么齐阿瞒中了
这都多少年了,每次在县试之后齐誉都要疯上一段时间,这一次突然一反常态,都有些感觉不适应了。
“娘子,你猜猜第七名是谁”私下里,齐誉拉过了妻子的手,吹起了酸酸的耳边风。
被他的热气撩得耳边发痒,柳荃嗔怪地说:“作怪,我又没去看榜,哪里知道是谁”
“嘿嘿,是殷俊”齐誉得意的一笑,又道“你看,我比他厉害吧”
“你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和他较什么劲呀唉之前都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呢”柳荃无奈地一叹,道。
“娘子不要误会,其实我本不想理他的,可他非要约我在考场上比比,你说,我又岂能怕了他。”
柳荃见丈夫乐在其中,哪有半点不想理他的样子
“他还什么大才子呢,呵呵,不过如此而已”齐誉一脸舒爽地笑了起来。
“好了,知道了,你是最好的,这总行了吧”柳荃很善解人意地做出了总结。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舒坦呀
舒坦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齐誉讪讪地一笑。
“娘子,你觉得咱家的麦苗是谁家祸害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于这事我早晚都会打听出来的。”
“哼,一些蝇营狗苟之辈,若是被我采得了证据,一定去找二舅协助告官”齐誉气咻咻地说。
柳荃却道:“你接下来还有府试要考,千万不要为此分心,否则就是因小失大了。”
对,考试为重。
回家之前曾听二舅说,府试定在了后面的四月份,时间确实紧迫。
只有府试通过了,才能取得到童生身份,若是折戟,下一科还得从来。
也就是说,现在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这才一半呢
要知道,殷俊是因为污卷才落后自己的,若想在府试中再度压过他,不可能再靠天公作美了。
简而言之,就是要用功读书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齐誉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大家小姐似的整天蜗在家里攻读。在这期间,除了柳荃向自己索要了一副大字送人之外,其他再没有什么琐事了。
相比之前,现在家境已经有了大幅提升。
因为,家里不缺银子了。
周氏认为,儿子是吃了一品状元鸡之后才变聪明的,所以在平时要多吃鸡。
于是,柳荃买来了几只大公鸡,边养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