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头的谢礼很是诧异。
刚在外面找餐厅吃饭,许轻说这家不错,他还嫌弃,没想到进来瞧着这两人。
真是稀奇。
宋康居然能把他小媳妇儿给惹成这样了。
瞧这红肿了的眼眶,还噙着泪花呢,得多伤心啊。
稍落谢礼后面的许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谢秉承,挑了挑眉,不必说什么,这一幕似乎很合她意。
叶蛮抬头,一眼看见了站最后头的谢秉承,脸黑的可以滴下水来。
冷冷的眸子散发出的寒意,隔着距离,让人心惊。
她很想打个喷嚏,可该死,怎么都打不出来。
尬的她好想用脚指甲在地上挖出一栋别墅来。
宋康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几个人,语气也很淡,“过来吃饭?”
谢礼翻了个白眼。
废话,来餐厅不吃饭,来看你俩屠狗啊。
然后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搂着宋康的肩膀,戏谑道,“你干了啥不可饶恕的罪,赶紧坦白了,看把你小媳妇给气的,我都替你心疼。”
宋康什么都不说,胳膊用力往后一顶,谢礼捂着肚子惊呼,“得,我走,真受不了你,闷骚。”
叶蛮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全当没听见。
他们这帮人,侃天侃地,谁辩解谁倒霉,她也试着解释过跟宋康的关系,可越描越黑,后来干脆不解释了。
确定人走过了,她才抬起头来,视线有些模糊,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走吧。”
……
这顿饭是许轻让谢礼帮忙约的。
说她回国了,三个人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当初她甩了谢秉承,想跟他道个歉,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免得尴尬。
谢礼一想,是这个理,他们家三儿高傲,心眼儿小,说不定哪天就把人弄得下不来台,所以打电话给谢秉承的时候并没有说许轻在。
这不刚在门外遇见了,扭头就走,谢礼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人拉来。
他这人心大,不喜欢念书,毕业了自然也不会关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看来,三儿当初被甩也是他自己活该,哪有出去玩不带女朋友带个小跟班的,是个女生都会闹别扭,好好的一段感情就那样断了。
所以这来就来了,还黑着脸,就没意思了。
一进包厢,谢礼自顾自拉开椅子,屁股往上一坐,大爷似的,“三儿,倒茶。”
谢秉承冷眸一掀,似笑非笑,“你喝的下?”
谢礼跟许轻面面相觑,随即啧了一声,“记得我们以前躲后山打牌喝凉水的时候,你给我倆喝了什么吗?”
52度勾兑过的老白干。
许轻记得,她还借酒精追着谢秉承想要强吻。
她有些脸红的侧目,偷瞄了一眼相邻的人。
斜坐在椅子里,一条腿支着,一条腿搭在空椅上,眼神放空。
谢礼以为他忘了,一边招来服务员开始点菜,一边提醒道,“就是宋康媳妇发烧住院那次。”
十五六岁吧,又一次跟老爷子闹的鸡飞狗跳,他被禁足在老宅后山的草屋里,叶蛮怕他饿死,每天雷打不动的给他送吃的。
隔三差五也会有其他人来,叶蛮很少跟人碰上。
那天她是跟谢礼跟许轻一起来的,谢礼还带了扑克牌,输了就喝山里的凉水。
他那时讨厌喝没味道水,输了第一把,就喊叶蛮替他喝了一碗,后来一直在输,他没在意,等回过神来叶蛮已经开始上吐下泻。
一气之下,他一把翻盘,从草屋翻出一瓶不知道谁留下的老白干,用酱油、醋和油勾兑了山里的泉水,逼着两个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