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
关在库房里面,饿了一天一夜,惶恐不安一天一夜的应嘉月,米水未进就被两个婆子带到主屋。
应老爷和大夫人端坐正堂,二老爷和陆氏看到虽然心疼却不敢求情,三房的人则是一副准备看热闹的神情。
除了托月和应紫月外,订了亲尚未阁的二房的五姑娘,三房的六姑娘都在场,五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六姑娘眼底下掩着一丝幸灾乐祸。
大夫人长叹一口气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陆氏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应嘉月虽被关了一天一夜,却还没完全糊涂,抢着道:“大伯母,大姐姐,嘉月没有要偷的意思,嘉月只是想偷偷地看一眼文心古琴。”
“老爷,大夫人,八姑娘她撒谎,事情不是这样的。”托月还得继续装病,弱得风吹吹能倒,只能让阿弥代她说话。
应冽起身回话:“回父亲、母亲,昨天开始讲学前,九妹妹就答应八妹妹,下午会带文心古琴上学,周先生还特意把今天的乐修课调到昨天下午,何须你潜入成碧馆偷看,分明是你用心不良。”
“回父亲、母亲,儿子所见同十弟所见无异。”
“回大伯父、大伯母,侄儿与七弟、九弟所见,正如十弟所言。”
钟氏所生的八公子应杰,二房的五公子应书,连同两个弟弟七公子应棋、九公子应敏也为托月作证。
“嘉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应老爷自来是不怒而威,开口便让人感到压迫,应嘉月吓得头都不敢抬哪里还敢辩解。
陆氏心疼女儿,哭着跪下求情道:“大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会教导嘉月,无论怎么罚我都心甘情愿。”
“闹出人命了,你能代替她去死吗?”应老爷冷冷问,在场的人全都不寒而僳。
“什么,闹出人命?”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二老爷和陆氏同时出声,震惊地看着应嘉月。
应嘉月也拼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害人性命,其他人纷纷看向应老爷。
应老爷淡淡道:“你们的八姑娘,为了偷盗文心古琴,让陆家四公子拖延时间,陆家四公子暗中用石头砸向托月,结果砸在梅月头上。当时大夫没有看出问题,今天早上梅月再也醒不来,你们说梅月的命该算在谁头上。”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夫人若不是应紫月伸手扶着,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望着应老爷半晌都说不出话。
托月却满腹疑惑,陆彦靖那一下真能把应梅月砸死吗?
若是真的,为何连同余氏一起处置,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应老爷迟疑一下,叹气道:“都闹出人命了,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我……”
二老爷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陆氏实在忍不住,大声道:“大伯,大嫂,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原来跟五姑娘应秋月订亲的卢家,忽然提出要文心古琴作陪嫁,不然他们就悔婚不娶,二房的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应秋月一听噗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父亲、母亲,你们生好糊涂,怎么都不跟女儿商量一下,就做这等糊涂的事情,还害得七妹妹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