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深吸一口气,内心倒也理解金菊的怒火,换做他,他也无法轻易放下吧。
“请您放心,我治疗的过程你们都可以在旁边看,若是觉得有问题,随时可以喊停。”
他的师父法号名千疯道人,手段非凡。凭借这五年里学到的,秦凡有信心,就算现在治不好,以后也一定能治好。
“说得轻巧!这人要是又被你医得更惨了,你拿你这条贱命来还吗?”
“好,若是我把姚叔治得更糟糕了,我就拿我这条命来抵,绝无怨言。”
秦凡神色平和,语气坚定。
他这坦然的话语,让姚芯和金菊都愣住了。
居然真的敢赌命?
“请你们相信我,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我一定能让叔叔站起来。”
“行啊,那就那么说定了!你要是治不好,自个儿跳河去,省得脏了老娘的手!”金菊骂骂咧咧,心中依旧不愿相信秦凡。
“妈……”
姚芯忍不住拉了拉金菊,觉得她说的过分了。
“喊我干什么?”
金菊一瞪眼,看着秦凡的眼神满是怨恨。
“晦气,若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你爹,我指定让他给我老公磕头道歉!”让你一个小屁孩出面,还是不是个男人?
秦凡不禁苦笑。
“在五年前离村的时候,我爸妈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了。”
金菊的表情僵住了,那憎恶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手有些不自然地攥紧,随后又松开。
“你爸这是活该!”
“一报还一报,谁让他明明是个庸医,还胡乱治人?”
秦凡没吭声,心中虽恼,但依旧忍耐着。
这都是父亲欠的,无论多大的屈辱,他都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杵那儿干啥?还不赶紧进来,要是治不好,就趁早下去陪你那死鬼老爹!”
金菊骂着,率先进了屋子。
秦凡连忙跟上。
姚芯跟在秦凡身边,细弱蚊声:“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妈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加上这些年压力太大,本质不坏,不会真让你去死的。”
“没事。”
秦凡只是笑笑。
边走,他便打量着。
比起五年前,姚家的二层小宅子显得愈发破旧了。
甚至有些地方都能看到地上的石砖破裂了,却没人去修,很多地方还落了灰尘。
院子角落,那辆姚芯父亲过去常骑的老式自行车却擦的铮亮反光。
能看得出他们家这些年过得不如意,甚至清贫。
秦凡眉头微皱,忍不住问道:“姚芯,我爸离开前,留给你家的房产和现金应该有小几万了吧,怎么现在……”
他欲言又止。
姚芯和金菊的脚步均齐齐一顿。
姚芯面容苦涩:“是挺多的,但是爸瘫痪了,我们不可能不继续治啊。接着我们带他去了镇上、市里的医院,但是都没治好。”
“一年下来,家里什么积蓄都没了,甚至……”
“少说两句!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
金菊迅速打断,她不禁横了秦凡一眼,“只管治你的病,我家的事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关心。要不是你爹,我家不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