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芳婶儿受宠若惊的摸着自己的脸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这胭脂,可是从镇上的烟雨楼买回来的,一盒一百文铜钱哩!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挺识货的!
这下昼她在村里走了这么一圈,只有这丫头说她好看了!
不过,这丫头嘴也一直这么甜,每次她来这丫头都得这么夸赞一遍。
啧啧,这从镇上带回来的丫头就是和村里没见识的不一样,甭管有爹没爹,这教养可让人喜欢着哩!
想到这儿,芳婶儿便有些飘飘欲仙起来,“换了新的胭脂,应当是这个缘故。”
禾麦闻言细细的盯着芳婶儿的脸颊,一旁的董婆子和彪儿婶儿也瞅着芳婶儿的脸不放,心中却感到疑惑:禾麦这丫头莫不是个眼歪的?这厚厚的一脸脂粉,难看的很,哪儿瞧出的好看二字?
“芳婶儿,你这胭脂哪儿买的?”禾麦羡慕的问,“平日也不见你出村,哪儿来的那些好胭脂?一次比一次好看!”
这话一问,方才还沾沾自喜的芳婶儿顺时凝噎住了,面对禾麦的询问,她有些结巴起来。
“从、从镇上买的呗!平日我没工夫去,也不大喜欢去镇上,便……便托了人买的!”芳婶儿尴尬的解释。
这样的解释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不知道这芳婶儿是最爱那些热闹人多的地方,哪儿人多往那儿挤,她不喜欢去镇上?怕是镇上闹了鬼她都要挤破头去看看的!
她平日在村里闲逛,时候还不有的是?这不去镇上,怕是不愿出牛车钱去清河镇!
董婆子嘟囔道:“怕是谁给你买的罢?这东西值几个钱?莫不如换成一斗米吃进肚里舒坦!”
彪儿婶儿笑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为了一文钱在河里摸一宿?遇上个爱美爱打扮的,怕是就算饿肚子也得扯两尺花布做新衣!”
“那是钱多了烧的!”董婆子忿忿的道,“饭还吃不饱,还去扯布做衣裳,脑子有坑哇?”
禾麦柔柔笑道:“我二婶儿就常在镇上买胭脂水粉啥的,每次都花不少银子,我二叔没少说她。不过,这都是胭脂水粉,涂在芳婶儿的脸上,就不知比二婶强多少。”
芳婶儿心里高兴,可面上却不敢露出太多的得意。
都是一样的胭脂,这丫头就看的出来她比赵氏涂的好看,哼,长喜那个死鬼这么说,他侄女也这么说,想来她果真得老林家人的喜欢,年老年少都看她对眼哩!
董婆子却和彪儿面面相觑,她俩可真没瞧出芳婶儿和赵氏哪个比哪个好看,那是黄瓜炒丝瓜,一样色!
三个婆娘又和秦氏祖孙俩唠了一会儿家常,芳婶儿唯恐说多了被人发现更多的端倪,没一会儿便提议说回村里去了。